Coco Cha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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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o Chanel这个名字在时尚的范畴里被提及的次数之多可能已经到了令人厌倦的地步,但却还是不得不提,就像Chanel女士自己所说的:“我就是时尚”。
Coco Chanel之于时尚的意义早已远远超过一个品牌或是一种风格。“四分之一个世纪以来,我一直在创造着时尚。为什么?因为我知道怎样表达我的时代。我为我自己发明了运动装,不是因为其他女人们要做运动,而是因为我自己要做运动。我不出门应酬是因为我需要创造时尚,而我创造时尚只是因为我要出门,只是因为我是第一个享受这个世纪的生活的女人”。Coco Chanel的倔强改变了她自己的一生,同时改变了整个时装的游戏规则——女人不再“为悦己者容”,她让女人变得更加自信,而不再只是男性的附庸。这无疑是一场革命性的变化,可以说,是Chanel真正开启了20世纪的时装大门。
“我的一生不过是一段无限延展的童年。正是在童年里我们认识到了命运,而诗意在命运里扮演着其应有的角色。我害怕孤独,却生活在彻底的孤独当中。孤独锤炼了我的性格,使我拥有了暴躁、冷酷而傲慢的灵魂和强健的身体。真正的慷慨或许就是认识到忘恩负义并且接受它。我已经决定使自己幸福,我不需要人们新近发明的这种每日的毒药,名曰幸福。让死亡见鬼去吧!坚持活下去!”Chanel的一生可以用辉煌来形容,浪漫与悲情惨杂在一起,丰富而传奇。Chanel没有惊人的美丽,但她诙谐、乐观,有种特别的气质,正像她自己所说:“诚如拿破仑所言,他的字典里没有困难两字,我的字典中也找不到不成功三个字”。她勇敢,追求自由,她骄傲,藐视传统,在她身处的年代,她绝对是个颠覆传统的勇士。
Coco Chanel原名Gabrielle Bonheur Chanel,1883年出生于法国索姆尔,是一对法国贫穷的未婚夫妇的第二个孩子。她的父亲是来自赛文山的杂货小贩,母亲则是奥弗涅山区的牧家女。实际上,时尚界关于Coco Chanel的身世向来众说纷纭,再加上她至死都竭力回避和掩饰,使她的出身更充满神秘。唯一能够肯定的是,Chanel的童年是不幸地,当她的母亲在其5岁时死于肺结核后,Chanel年轻而又寻欢作乐的父亲就将女儿丢给法国南部的奥巴辛修道院,狠心地离开了,Chanel姐妹两人在修道院中度过了惨淡的童年。小时候的Chanel是个敏感的孩子,被遗弃的她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和亲人的依靠,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创伤,也许这也就是她不愿提起过往经历的原因。儿时的这段经历让个性倔强的Coco Chanel在心中暗自发誓,永远不接受任何人的怜悯。这种不服输的个性在她日后的设计中充分体现:拒绝一切的多余,崇尚优雅却没有繁复的堆砌。
Chanel在修道院中一直待到1900年,随后又在救济院里度过了两年,在那里她学会了缝纫和社交礼节。二十岁那年,年轻的Chanel开始在穆林的布料店当推销员,但梦想成为舞台演员的她一直在寻找别的机会。终于机会来了Chanel开始在拉龙德一个聚焦着许多法国军官和艺术家的咖啡馆登台表演了,当时她最常唱的就是一首名为《小狗Coco》的歌曲,Coco这个名字也因此得来。也就是在那里,二十五岁的Coco Chanel结识了法国面料商Etienne Balsan,并成为他的情妇。Balsan对Chanel非常着迷,他在事业上帮助Chanel起步。之后Chanel又结识了年轻的英国实业家Arthur Capel,Capel也全力支持Chanel的事业。Chanel后来常说,Capel是她一生的挚爱,也是她唯一真正爱过的男人。
与Balsan在一起的时间里,Chanel有机会接触到上流社会的一切。那些上流社会女人穿着被称为“好时光”的服装,在Chanel眼里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灾难,那些服装利用各种褶皱、装饰凸显女性胸部和臀部——只是为了取悦男人,对女性而言根本谈不上好看。Chanel认为,这些女人看上去就像打了褶的彩色糖果,毫无品位可言,而她们的帽子也同样非常难看,薄纱、平纹纱堆砌成的帽子就像蔬菜堆一样无精打采。于是Chanel决心改变这种所谓的时尚,为女人创造真正的优雅,而一切的改变都从她自己开始。她开始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戴着自己制作的帽子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每回她“惊人”的妆扮,尤其是男性化的穿着都会成为众人评价的焦点,但他从来不担心,也没有任何退缩,而是继续我行我素。很快,她的设计就被上流社会的女人所模仿,特别是她那极具个性的帽子。
事实上,Chanel的设计正是从“头”做起的,是女帽设计改变了她的一生。她在自传中写道:“因为Capel经常带我去赛马场,我注意到当时的帽子都比头小,戴上后还要别上帽针才能固定,并不实用,所以我决定设计出稍宽大而没有太繁复装饰品的帽子。”Chanel设计的女帽简洁、大方,尤其是硬草帽和圆顶窄边的钟形帽,最受当时上流社会的欢迎。显然Paul Poiret式的羽毛头饰和大团帽已显得不合时宜了。在Capel的帮助下,Chanel很快在巴黎康朋街21号开设了第一家女帽店。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时的租约上禁止她从事服装生意,理由是她的邻居是一位服装师。1912年《时装杂志》大幅刊载了Chanel设计的帽子,并由年轻明星示范,使这位籍籍无名的小帽商在巴黎初露锋芒。
1913年Chanel在法国南部的海滨胜地杜维尔开设了第一家时装店,在当时的法国,战争的阴影并没有妨碍杜维尔的贵妇们继续穿着Paul Poiret式的羽饰和长裙,她们一如既往地用奢华的服装来炫耀丈夫的显赫地位。但Chanel凭借非同一般的敏感,看到了不一样的商机,她推出的第一款针织羊毛运动装,作为妇女户外活动的休闲装。这种源于板球运动服的简朴造型一开始颇受非议,但Chanel无视舆论的压力,常常穿着这样的羊毛衫,配上简单的直筒裙子,在杜维尔的海滩边散步,招摇过市。强硬的个性让Coco Chanel坚持女人不是男人的“花瓶”的哲学,她相信女人同样是负担社会重任的公民,她主张“要让妇女从头到脚摆脱矫饰”,要“创造一个年轻的形象”。在她的影响下,当时的女人开始逐渐意识到Paul Poiret式的传统宽大拖沓的服装,既不适合频繁地社交舞会,又缺乏个性。于是Chanel用水手装、水手裤代替长裙,用质地薄软的内衣面料创作出诺曼底渔夫式的套装,把男装稍加修改,饰以一个恰到好处的饰针,比如她所钟爱的山茶花——如此这般,便成为简单又优雅的女装。Chanel标志性的套装也诞生于那个阶段:长到脚踝的裙子,被称为:“四分之三”的短外衣,采用纺织品的腰带而不是传统的皮带,带有滚边的衬衣。这些设计都摒弃了花哨的装饰,简单而优雅,并且毫无取悦男人的那种突起胸部或者臀部曲线。
Chanel的大胆不仅表现在设计上,她本人其实就是Chanel服装的最佳代言人。准确地说她把对女人的诠释都穿在了自己身上。有一次天气骤冷,Chanel借了Capel的马球套衫,束起腰带,卷起袖管就出门了,潇洒且迷人。战争给杜维尔带来了更多的阔佬,也使Chanel的时装店迅速扩展,Chanel终于闯入了法国时装界这个高傲无情的领地,她的时装和她本人一样销魂蚀骨地迷住了那个时代。
1919年尽管Chanel本人还小心翼翼地说自己无非是个“手工艺人”,但其实她已经是法国小有名气的时装设计师了,巴黎人喜欢这个苗条但生气勃勃的女时装设计师。Chanel的服装坦率直接,她反对过去的高级时装像“鸽子那样挺胸凸臀”,“烦躁、杂乱”,所以她去除了所有的繁复累赘,色彩单纯。素雅,而这也是Coco Chanel的服装可以经久不衰的原因,即使在今天看来,Chanel套装依旧很别致。当时的巴黎报纸曾这样评价她:“这是为令人惊愕的天才。她的服装富有女性美的艺术,是独具匠心的充分展示。”
到了1920年代,Chanel成为了当时当之无愧的时尚女王,她的设计沙龙在巴黎康朋街31号开业,成为巴黎时髦女性最常出入的地方。她似乎对时尚有着用之不尽的灵感,除了服装,女如何打扮自己,让自己变得更为吸引人也是她的追求。有一次,在操作加热炉时,炉子突然爆炸而灼烧了Chanel的头发,她机敏而毫不犹豫地修剪了剩下的头发,三五下就成了短发。尽管当时的贵妇们仍不能容忍短发,但短发终究成为了1920年代的流行,Chanel世界的女人更是一个不落的都留着短发。长期以来备受推崇的白皙皮肤在Chanel看来也相当乏味,她经常出海游玩,晒黑的皮肤在她看来才是最好不过的一种时髦,甚至不用化妆品,所以她一反过去崇尚白色肌肤的传统审美,把小麦色的肤色升级为时髦。
1926年Chanel一如既往地推出了新的设计——为新一代女性设计的正式晚装。这个系列的晚装线条流畅,富有动感,采用黑色的绉纱制作,并且具有男士服装的特征,非常符合当时新潮女性对于小男孩式样的热衷。剪着好像男生一样短而精致的发型,穿着这套晚装出现在晚会上的Chanel立即引起了轰动,美国《时尚》杂志称之为“时装中的福特汽车”。这件黑色基调的裙装就是著名的Little Black Dress的开始,从此之后,LBD作为最能凸显女性高贵优雅气质的晚宴着装,被一代又一代的明星和名媛推崇。
从一开始,Chanel的设计就保持了自己的特色,核心就是服装的灵活性和可穿性,设计是永远跟随人体变化而变化,而不是要人体屈就于设计。她还推出Chanel No.5香水,方形瓶子简洁、干净,展现了她的设计风格——这是她一生设计的代表之一。No.5香水使Chanel名声大振,她对香水的名称和造型的设计一切从简,这也表现出她对过分渲染的罗曼蒂克式的反抗。事实上,“5”正是Chanel的幸运数字,她生于8月5日,所以她每年的时装发布会总是2月5日和8月5日。Chanel No.5的方形瓶身和Paul Poiret的扁圆瓶身恰恰代表了两种个性,或者说是两个时代的审美趣味。Chanel曾说:“Paul Poiret是我强劲的对手,但到了1906年他那种幻想式的作品渐渐落伍了。”而No.5香水的推出更加速了Paul Poiret的失败。
其实早在Paul Poiret的全盛时期,Chanel就已经开始向Paul Poiret宣战,在一次歌剧演出会上,她看到女人们都穿着Paul Poiret式绚丽的东方色彩的礼服,愤愤地称:“这将不能继续下去,我将会使她们全都穿上黑色。”而她确实做到了。当然,并非所有人都信服与Chanel的率性,她也曾屡遭批评。Paul Poiret就撰文讥讽她创造了一种“高级的穷相”:“从前,女人富有立体感,像是船首般非常华美,而现在,她们像是营养不良的电报打字员。”男人们则抱怨,1920年代的女装丧失了一切,女人简直跟男人没什么区别。当时Paul Poiret对任何革新都视而不见,他继续采用高级丝绸和天鹅绒,以更加奢侈的主题顽强应战,但结果却一败涂地。在1920年代,这个一手创造“高级穷相”的女设计师比被誉为“社会之狮”的Paul Poiret更胜一筹,关键就是Chanel看到了服装的未来,她读到的是女人对于自由的渴望,而不仅仅是一件华丽的服装可以满足的虚荣。
1931年Chanel应邀赴美国好莱坞设计服装,在《永驻今宵》等电影里,她的设计大获成功。尽管美国明星目空一切,Chanel设计的套装还是成了美国职业女性的标准服装,成为女性独立、自尊、自强的象征。
尽管收获了巨大的成功,但到1930年代,Chanel不得不承认受到另一位才华横溢的女装设计师Elsa Schiaparelli造成的威胁。狂嚣的1920年代已经结束,社会正步入一个迷茫的历史时期,大家对黑色的狂迷开始消退,Elsa Schiaparelli的巴洛克风格和艳丽的色彩抢夺了不少Chanel的顾客。但Chanel并没有却步,她用高雅的白色系列与Elsa Schiaparelli的设计相抗,1938年Chanel的盛名达到顶点。
如果说Chanel的时装被讥讽为“高级的穷相”的话,那恰恰证明,她是第一个真正看到20世纪时尚变化的设计师。第一次世界大战改变了世界的格局和人们的生活方式,史学家被职位现代世界史的起点,它意味着新纪元的到来。战后资本主义经济的复苏与文化的繁荣把1920年代推向一个充满刺激和狂乱的境地,爵士乐成为了那个时期的疯狂载体,满足着一切的自我膨胀,女人解放运动的深入让她们就业迅速增加,Paul Poiret式的夸张花哨越来越令人生厌,传播媒介的改变,让明星取代了贵妇的地位,成为时尚的宠儿。
Chanel成功的秘诀就在于她把握住了这个时代的脉搏,诚如她所言:“某一个世界即将消逝的同时,另一个世界也正在诞生,我就在那个新世界。”所以她一再感叹,“我是第一个生活在这个世纪里的人”。显然,战后的巴黎不在追求那些浮云式的奢华,服装简洁了、裙子短了、头发短了,Chanel的运动衫、项链和色彩改变了高级时装,展示超出了不一样的“高级的穷相”,这恰恰是1920年代需要的。
鲜明的个性让Chanel的私生活也充满传奇色彩。自从爱人Capel1919年死于车祸后,出现在Chanel身边的不乏身世显赫的重要人物,虽然Chanel再也没有遇到过如Capel这样的挚爱,但她的无数情人还是对她的事业起着或大或小的作用,她的事业、魅力和轶事都是记者穷追不舍的内容。流亡法国的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长子狄米提·帕夫洛维奇大公爵的爱情使Coco Chanel的设计陶醉在斯拉夫的情调里,她同英国首富威斯敏斯特公爵保持了六年的情人关系,这期间的设计则充满英国色彩。1930年代后期,年过五旬的Chanel事业已达到完美的境地,她被频频邀请出席各种社交场合,许多著名的艺术家都成为她的挚友,在这些艺术家眼中,她扮演着新世界的缪斯,是一个漂亮而风流的女名人。“当她一出现,大家就被她娇小的身影所吸引,她很苗条,有浓密的乌发,眉毛靠得很近,鼻子小巧......她几乎总是同样的打扮,非常简朴和不同凡响的黑色。她总是把手插在口袋里开始谈话,她讲话快而断断续续。她给人的印象是既不胡思乱想,也不轻易被偶发的思绪干扰而放弃自己目标的人......”这就是Chanel,一代时尚的标志。
1939年9月,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Chanel不得不关闭了她的时装店,隐居在巴黎寓所。战争结束后,她悄悄地离开巴黎,默默无闻地在瑞士度过了八年自我放逐的生活。1953年她回到巴黎重操旧业开始了她第二个设计生涯时期。这时她已经是七十岁老妪了,当时的时装界正沉浸于Christina Dior轰动一时的New Look中,以Dior为首的法国高级定制成功地控制着欧美大陆。Chanel回来干什么?她能做什么?人们都在注视着她,因为她已被法国人装入记忆的黑匣子。人们竞相打赌,她的店不可能维持多久,因为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1954年2月5日,在不多的喝彩声中,Chanel郑重发布了她战后复出的第一个时装系列,巴黎新闻界对此反应极为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刻薄,媒体显然认为Chanel“高级的穷相”不再适合战后的女人,她们需要更为激烈的服装来满足空虚的心灵。尽管Chanel这个名字仍然得到尊重,但她的声望已成为过眼云烟。
复出的惨败并没有使Chanel退却,发布会后她马不停蹄地开始着手准备起下一个系列。这时美国市场向她敞开了大门,她直线造型的设计对于崇尚简约的美国来说依旧适用,也获得了美国妇女们的青睐。到了迷你裙盛行的1960年代,Chanel仍坚持自己的风格,决不提高下摆,她没有戏剧性的长短变化,但有一种令人尊敬信赖的精巧。那个时期,Chanel有着令人难忘的两件式套装、无领夹克和镶边装饰、手感柔软的格子呢,配上无数串珍珠项链以及黑、棕色的浅口皮鞋,很快她又称为巴黎女人崇拜的对象。一时间每个女人又开始重新迷恋起Chanel,她的套装被成批生产,也被大量仿制。Chanel复出的成功无疑战胜了年龄的阻碍和对世俗的怯懦,这是时装设计师中绝无仅有的,是她传奇一生中最富有光辉的晚年。
1971年1月10日Chanel独自为即将到来的时装发布会工作到很晚,凌晨时她服用安眠药入睡,从此再也没有醒来。穿着喜欢的套装,带着珍珠项链,Coco Chanel带着她的机智和俏皮,与世长辞,结束了她传奇的一生。她不喜欢孤独,却不得不孤独地度过了余生,即使她曾是如此显赫,临终却是如此平淡,也许人生就是这样。
Chanel的成功缺少不了的是她锲而不舍的精神,一旦工作起来,便要求完美无瑕。她说:“当你开始工作,就必须继续下去,如果你不用心去做,你将一事无成”。她常常为周末中断工作而生气,她说过:“我得生活是一个长久的战斗”。只要一投入战斗,就必须全神贯注,就必须忘记一切,忘记魔鬼,忘记害怕,忘记孤独,甚至忘记死亡。Coco Chanel在服装史上是一座里程碑,她创造了无数个奇迹,成为20世纪最杰出的时装大师之一。
但对于Coco Chanel,她的人生词典中并不只有时尚,她的传奇还在于她的名字永远和一些男人纠缠在一起,她独立强势,驾驭着每个男人,这样的性格也贯穿在她所有的设计里。为什么终生不嫁?对此Chanel总是耸耸肩,俏皮地回答:“大概是因为我没有找到一个能和Coco Chanel媲美的漂亮名字。”她的独立和警惕,是早年经历阴影的影响,童年的坎坷和不安全一直如影随形。十八岁时姐姐自杀,1919年情人Capel死于车祸——她经历了两次感情上的打击,所以她一生总是像猎物那样充满恐惧。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得行为举止中,我得生硬的语气中,我目光的犀利中,我严肃的脸色中和我绝对的性格中都无时无刻不闪现着一种骄傲。我是奥涅佛唯一尚未熄灭的火山。骄傲是我坏脾气的关键所在,是我得孤僻与茨冈人式的独立的原因,同时也是我成功力量的秘诀。”这就是Coco Chanel。对于时尚来说,她的意义不仅仅在于那些粗呢套装、LBD或者2.55Bag、双色鞋,更重要的是,Coco Chanel对于女性独立的那份坚持与执着。在她之后,女人才真正开始有了相对自由的服装打扮,这样的意义,别的设计师注定无法超越。
Coco Chanel之于时尚的意义早已远远超过一个品牌或是一种风格。“四分之一个世纪以来,我一直在创造着时尚。为什么?因为我知道怎样表达我的时代。我为我自己发明了运动装,不是因为其他女人们要做运动,而是因为我自己要做运动。我不出门应酬是因为我需要创造时尚,而我创造时尚只是因为我要出门,只是因为我是第一个享受这个世纪的生活的女人”。Coco Chanel的倔强改变了她自己的一生,同时改变了整个时装的游戏规则——女人不再“为悦己者容”,她让女人变得更加自信,而不再只是男性的附庸。这无疑是一场革命性的变化,可以说,是Chanel真正开启了20世纪的时装大门。
“我的一生不过是一段无限延展的童年。正是在童年里我们认识到了命运,而诗意在命运里扮演着其应有的角色。我害怕孤独,却生活在彻底的孤独当中。孤独锤炼了我的性格,使我拥有了暴躁、冷酷而傲慢的灵魂和强健的身体。真正的慷慨或许就是认识到忘恩负义并且接受它。我已经决定使自己幸福,我不需要人们新近发明的这种每日的毒药,名曰幸福。让死亡见鬼去吧!坚持活下去!”Chanel的一生可以用辉煌来形容,浪漫与悲情惨杂在一起,丰富而传奇。Chanel没有惊人的美丽,但她诙谐、乐观,有种特别的气质,正像她自己所说:“诚如拿破仑所言,他的字典里没有困难两字,我的字典中也找不到不成功三个字”。她勇敢,追求自由,她骄傲,藐视传统,在她身处的年代,她绝对是个颠覆传统的勇士。
Coco Chanel原名Gabrielle Bonheur Chanel,1883年出生于法国索姆尔,是一对法国贫穷的未婚夫妇的第二个孩子。她的父亲是来自赛文山的杂货小贩,母亲则是奥弗涅山区的牧家女。实际上,时尚界关于Coco Chanel的身世向来众说纷纭,再加上她至死都竭力回避和掩饰,使她的出身更充满神秘。唯一能够肯定的是,Chanel的童年是不幸地,当她的母亲在其5岁时死于肺结核后,Chanel年轻而又寻欢作乐的父亲就将女儿丢给法国南部的奥巴辛修道院,狠心地离开了,Chanel姐妹两人在修道院中度过了惨淡的童年。小时候的Chanel是个敏感的孩子,被遗弃的她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和亲人的依靠,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创伤,也许这也就是她不愿提起过往经历的原因。儿时的这段经历让个性倔强的Coco Chanel在心中暗自发誓,永远不接受任何人的怜悯。这种不服输的个性在她日后的设计中充分体现:拒绝一切的多余,崇尚优雅却没有繁复的堆砌。
Chanel在修道院中一直待到1900年,随后又在救济院里度过了两年,在那里她学会了缝纫和社交礼节。二十岁那年,年轻的Chanel开始在穆林的布料店当推销员,但梦想成为舞台演员的她一直在寻找别的机会。终于机会来了Chanel开始在拉龙德一个聚焦着许多法国军官和艺术家的咖啡馆登台表演了,当时她最常唱的就是一首名为《小狗Coco》的歌曲,Coco这个名字也因此得来。也就是在那里,二十五岁的Coco Chanel结识了法国面料商Etienne Balsan,并成为他的情妇。Balsan对Chanel非常着迷,他在事业上帮助Chanel起步。之后Chanel又结识了年轻的英国实业家Arthur Capel,Capel也全力支持Chanel的事业。Chanel后来常说,Capel是她一生的挚爱,也是她唯一真正爱过的男人。
与Balsan在一起的时间里,Chanel有机会接触到上流社会的一切。那些上流社会女人穿着被称为“好时光”的服装,在Chanel眼里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灾难,那些服装利用各种褶皱、装饰凸显女性胸部和臀部——只是为了取悦男人,对女性而言根本谈不上好看。Chanel认为,这些女人看上去就像打了褶的彩色糖果,毫无品位可言,而她们的帽子也同样非常难看,薄纱、平纹纱堆砌成的帽子就像蔬菜堆一样无精打采。于是Chanel决心改变这种所谓的时尚,为女人创造真正的优雅,而一切的改变都从她自己开始。她开始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戴着自己制作的帽子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每回她“惊人”的妆扮,尤其是男性化的穿着都会成为众人评价的焦点,但他从来不担心,也没有任何退缩,而是继续我行我素。很快,她的设计就被上流社会的女人所模仿,特别是她那极具个性的帽子。
事实上,Chanel的设计正是从“头”做起的,是女帽设计改变了她的一生。她在自传中写道:“因为Capel经常带我去赛马场,我注意到当时的帽子都比头小,戴上后还要别上帽针才能固定,并不实用,所以我决定设计出稍宽大而没有太繁复装饰品的帽子。”Chanel设计的女帽简洁、大方,尤其是硬草帽和圆顶窄边的钟形帽,最受当时上流社会的欢迎。显然Paul Poiret式的羽毛头饰和大团帽已显得不合时宜了。在Capel的帮助下,Chanel很快在巴黎康朋街21号开设了第一家女帽店。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时的租约上禁止她从事服装生意,理由是她的邻居是一位服装师。1912年《时装杂志》大幅刊载了Chanel设计的帽子,并由年轻明星示范,使这位籍籍无名的小帽商在巴黎初露锋芒。
1913年Chanel在法国南部的海滨胜地杜维尔开设了第一家时装店,在当时的法国,战争的阴影并没有妨碍杜维尔的贵妇们继续穿着Paul Poiret式的羽饰和长裙,她们一如既往地用奢华的服装来炫耀丈夫的显赫地位。但Chanel凭借非同一般的敏感,看到了不一样的商机,她推出的第一款针织羊毛运动装,作为妇女户外活动的休闲装。这种源于板球运动服的简朴造型一开始颇受非议,但Chanel无视舆论的压力,常常穿着这样的羊毛衫,配上简单的直筒裙子,在杜维尔的海滩边散步,招摇过市。强硬的个性让Coco Chanel坚持女人不是男人的“花瓶”的哲学,她相信女人同样是负担社会重任的公民,她主张“要让妇女从头到脚摆脱矫饰”,要“创造一个年轻的形象”。在她的影响下,当时的女人开始逐渐意识到Paul Poiret式的传统宽大拖沓的服装,既不适合频繁地社交舞会,又缺乏个性。于是Chanel用水手装、水手裤代替长裙,用质地薄软的内衣面料创作出诺曼底渔夫式的套装,把男装稍加修改,饰以一个恰到好处的饰针,比如她所钟爱的山茶花——如此这般,便成为简单又优雅的女装。Chanel标志性的套装也诞生于那个阶段:长到脚踝的裙子,被称为:“四分之三”的短外衣,采用纺织品的腰带而不是传统的皮带,带有滚边的衬衣。这些设计都摒弃了花哨的装饰,简单而优雅,并且毫无取悦男人的那种突起胸部或者臀部曲线。
Chanel的大胆不仅表现在设计上,她本人其实就是Chanel服装的最佳代言人。准确地说她把对女人的诠释都穿在了自己身上。有一次天气骤冷,Chanel借了Capel的马球套衫,束起腰带,卷起袖管就出门了,潇洒且迷人。战争给杜维尔带来了更多的阔佬,也使Chanel的时装店迅速扩展,Chanel终于闯入了法国时装界这个高傲无情的领地,她的时装和她本人一样销魂蚀骨地迷住了那个时代。
1919年尽管Chanel本人还小心翼翼地说自己无非是个“手工艺人”,但其实她已经是法国小有名气的时装设计师了,巴黎人喜欢这个苗条但生气勃勃的女时装设计师。Chanel的服装坦率直接,她反对过去的高级时装像“鸽子那样挺胸凸臀”,“烦躁、杂乱”,所以她去除了所有的繁复累赘,色彩单纯。素雅,而这也是Coco Chanel的服装可以经久不衰的原因,即使在今天看来,Chanel套装依旧很别致。当时的巴黎报纸曾这样评价她:“这是为令人惊愕的天才。她的服装富有女性美的艺术,是独具匠心的充分展示。”
到了1920年代,Chanel成为了当时当之无愧的时尚女王,她的设计沙龙在巴黎康朋街31号开业,成为巴黎时髦女性最常出入的地方。她似乎对时尚有着用之不尽的灵感,除了服装,女如何打扮自己,让自己变得更为吸引人也是她的追求。有一次,在操作加热炉时,炉子突然爆炸而灼烧了Chanel的头发,她机敏而毫不犹豫地修剪了剩下的头发,三五下就成了短发。尽管当时的贵妇们仍不能容忍短发,但短发终究成为了1920年代的流行,Chanel世界的女人更是一个不落的都留着短发。长期以来备受推崇的白皙皮肤在Chanel看来也相当乏味,她经常出海游玩,晒黑的皮肤在她看来才是最好不过的一种时髦,甚至不用化妆品,所以她一反过去崇尚白色肌肤的传统审美,把小麦色的肤色升级为时髦。
1926年Chanel一如既往地推出了新的设计——为新一代女性设计的正式晚装。这个系列的晚装线条流畅,富有动感,采用黑色的绉纱制作,并且具有男士服装的特征,非常符合当时新潮女性对于小男孩式样的热衷。剪着好像男生一样短而精致的发型,穿着这套晚装出现在晚会上的Chanel立即引起了轰动,美国《时尚》杂志称之为“时装中的福特汽车”。这件黑色基调的裙装就是著名的Little Black Dress的开始,从此之后,LBD作为最能凸显女性高贵优雅气质的晚宴着装,被一代又一代的明星和名媛推崇。
从一开始,Chanel的设计就保持了自己的特色,核心就是服装的灵活性和可穿性,设计是永远跟随人体变化而变化,而不是要人体屈就于设计。她还推出Chanel No.5香水,方形瓶子简洁、干净,展现了她的设计风格——这是她一生设计的代表之一。No.5香水使Chanel名声大振,她对香水的名称和造型的设计一切从简,这也表现出她对过分渲染的罗曼蒂克式的反抗。事实上,“5”正是Chanel的幸运数字,她生于8月5日,所以她每年的时装发布会总是2月5日和8月5日。Chanel No.5的方形瓶身和Paul Poiret的扁圆瓶身恰恰代表了两种个性,或者说是两个时代的审美趣味。Chanel曾说:“Paul Poiret是我强劲的对手,但到了1906年他那种幻想式的作品渐渐落伍了。”而No.5香水的推出更加速了Paul Poiret的失败。
其实早在Paul Poiret的全盛时期,Chanel就已经开始向Paul Poiret宣战,在一次歌剧演出会上,她看到女人们都穿着Paul Poiret式绚丽的东方色彩的礼服,愤愤地称:“这将不能继续下去,我将会使她们全都穿上黑色。”而她确实做到了。当然,并非所有人都信服与Chanel的率性,她也曾屡遭批评。Paul Poiret就撰文讥讽她创造了一种“高级的穷相”:“从前,女人富有立体感,像是船首般非常华美,而现在,她们像是营养不良的电报打字员。”男人们则抱怨,1920年代的女装丧失了一切,女人简直跟男人没什么区别。当时Paul Poiret对任何革新都视而不见,他继续采用高级丝绸和天鹅绒,以更加奢侈的主题顽强应战,但结果却一败涂地。在1920年代,这个一手创造“高级穷相”的女设计师比被誉为“社会之狮”的Paul Poiret更胜一筹,关键就是Chanel看到了服装的未来,她读到的是女人对于自由的渴望,而不仅仅是一件华丽的服装可以满足的虚荣。
1931年Chanel应邀赴美国好莱坞设计服装,在《永驻今宵》等电影里,她的设计大获成功。尽管美国明星目空一切,Chanel设计的套装还是成了美国职业女性的标准服装,成为女性独立、自尊、自强的象征。
尽管收获了巨大的成功,但到1930年代,Chanel不得不承认受到另一位才华横溢的女装设计师Elsa Schiaparelli造成的威胁。狂嚣的1920年代已经结束,社会正步入一个迷茫的历史时期,大家对黑色的狂迷开始消退,Elsa Schiaparelli的巴洛克风格和艳丽的色彩抢夺了不少Chanel的顾客。但Chanel并没有却步,她用高雅的白色系列与Elsa Schiaparelli的设计相抗,1938年Chanel的盛名达到顶点。
如果说Chanel的时装被讥讽为“高级的穷相”的话,那恰恰证明,她是第一个真正看到20世纪时尚变化的设计师。第一次世界大战改变了世界的格局和人们的生活方式,史学家被职位现代世界史的起点,它意味着新纪元的到来。战后资本主义经济的复苏与文化的繁荣把1920年代推向一个充满刺激和狂乱的境地,爵士乐成为了那个时期的疯狂载体,满足着一切的自我膨胀,女人解放运动的深入让她们就业迅速增加,Paul Poiret式的夸张花哨越来越令人生厌,传播媒介的改变,让明星取代了贵妇的地位,成为时尚的宠儿。
Chanel成功的秘诀就在于她把握住了这个时代的脉搏,诚如她所言:“某一个世界即将消逝的同时,另一个世界也正在诞生,我就在那个新世界。”所以她一再感叹,“我是第一个生活在这个世纪里的人”。显然,战后的巴黎不在追求那些浮云式的奢华,服装简洁了、裙子短了、头发短了,Chanel的运动衫、项链和色彩改变了高级时装,展示超出了不一样的“高级的穷相”,这恰恰是1920年代需要的。
鲜明的个性让Chanel的私生活也充满传奇色彩。自从爱人Capel1919年死于车祸后,出现在Chanel身边的不乏身世显赫的重要人物,虽然Chanel再也没有遇到过如Capel这样的挚爱,但她的无数情人还是对她的事业起着或大或小的作用,她的事业、魅力和轶事都是记者穷追不舍的内容。流亡法国的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长子狄米提·帕夫洛维奇大公爵的爱情使Coco Chanel的设计陶醉在斯拉夫的情调里,她同英国首富威斯敏斯特公爵保持了六年的情人关系,这期间的设计则充满英国色彩。1930年代后期,年过五旬的Chanel事业已达到完美的境地,她被频频邀请出席各种社交场合,许多著名的艺术家都成为她的挚友,在这些艺术家眼中,她扮演着新世界的缪斯,是一个漂亮而风流的女名人。“当她一出现,大家就被她娇小的身影所吸引,她很苗条,有浓密的乌发,眉毛靠得很近,鼻子小巧......她几乎总是同样的打扮,非常简朴和不同凡响的黑色。她总是把手插在口袋里开始谈话,她讲话快而断断续续。她给人的印象是既不胡思乱想,也不轻易被偶发的思绪干扰而放弃自己目标的人......”这就是Chanel,一代时尚的标志。
1939年9月,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Chanel不得不关闭了她的时装店,隐居在巴黎寓所。战争结束后,她悄悄地离开巴黎,默默无闻地在瑞士度过了八年自我放逐的生活。1953年她回到巴黎重操旧业开始了她第二个设计生涯时期。这时她已经是七十岁老妪了,当时的时装界正沉浸于Christina Dior轰动一时的New Look中,以Dior为首的法国高级定制成功地控制着欧美大陆。Chanel回来干什么?她能做什么?人们都在注视着她,因为她已被法国人装入记忆的黑匣子。人们竞相打赌,她的店不可能维持多久,因为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1954年2月5日,在不多的喝彩声中,Chanel郑重发布了她战后复出的第一个时装系列,巴黎新闻界对此反应极为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刻薄,媒体显然认为Chanel“高级的穷相”不再适合战后的女人,她们需要更为激烈的服装来满足空虚的心灵。尽管Chanel这个名字仍然得到尊重,但她的声望已成为过眼云烟。
复出的惨败并没有使Chanel退却,发布会后她马不停蹄地开始着手准备起下一个系列。这时美国市场向她敞开了大门,她直线造型的设计对于崇尚简约的美国来说依旧适用,也获得了美国妇女们的青睐。到了迷你裙盛行的1960年代,Chanel仍坚持自己的风格,决不提高下摆,她没有戏剧性的长短变化,但有一种令人尊敬信赖的精巧。那个时期,Chanel有着令人难忘的两件式套装、无领夹克和镶边装饰、手感柔软的格子呢,配上无数串珍珠项链以及黑、棕色的浅口皮鞋,很快她又称为巴黎女人崇拜的对象。一时间每个女人又开始重新迷恋起Chanel,她的套装被成批生产,也被大量仿制。Chanel复出的成功无疑战胜了年龄的阻碍和对世俗的怯懦,这是时装设计师中绝无仅有的,是她传奇一生中最富有光辉的晚年。
1971年1月10日Chanel独自为即将到来的时装发布会工作到很晚,凌晨时她服用安眠药入睡,从此再也没有醒来。穿着喜欢的套装,带着珍珠项链,Coco Chanel带着她的机智和俏皮,与世长辞,结束了她传奇的一生。她不喜欢孤独,却不得不孤独地度过了余生,即使她曾是如此显赫,临终却是如此平淡,也许人生就是这样。
Chanel的成功缺少不了的是她锲而不舍的精神,一旦工作起来,便要求完美无瑕。她说:“当你开始工作,就必须继续下去,如果你不用心去做,你将一事无成”。她常常为周末中断工作而生气,她说过:“我得生活是一个长久的战斗”。只要一投入战斗,就必须全神贯注,就必须忘记一切,忘记魔鬼,忘记害怕,忘记孤独,甚至忘记死亡。Coco Chanel在服装史上是一座里程碑,她创造了无数个奇迹,成为20世纪最杰出的时装大师之一。
但对于Coco Chanel,她的人生词典中并不只有时尚,她的传奇还在于她的名字永远和一些男人纠缠在一起,她独立强势,驾驭着每个男人,这样的性格也贯穿在她所有的设计里。为什么终生不嫁?对此Chanel总是耸耸肩,俏皮地回答:“大概是因为我没有找到一个能和Coco Chanel媲美的漂亮名字。”她的独立和警惕,是早年经历阴影的影响,童年的坎坷和不安全一直如影随形。十八岁时姐姐自杀,1919年情人Capel死于车祸——她经历了两次感情上的打击,所以她一生总是像猎物那样充满恐惧。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得行为举止中,我得生硬的语气中,我目光的犀利中,我严肃的脸色中和我绝对的性格中都无时无刻不闪现着一种骄傲。我是奥涅佛唯一尚未熄灭的火山。骄傲是我坏脾气的关键所在,是我得孤僻与茨冈人式的独立的原因,同时也是我成功力量的秘诀。”这就是Coco Chanel。对于时尚来说,她的意义不仅仅在于那些粗呢套装、LBD或者2.55Bag、双色鞋,更重要的是,Coco Chanel对于女性独立的那份坚持与执着。在她之后,女人才真正开始有了相对自由的服装打扮,这样的意义,别的设计师注定无法超越。